Nightmares

别啊别啊😭😭😭接着享年看下去，太难受了😭😭

痴卯:

人设崩坏预警！！

  

刀片预警！！

  

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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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生

  

 

  

1.

  

李大宝说，恋爱给一个人带来的改变是惊人的，如果不够，那就再失恋试试。

  

 

  

2.

  

自从秦明和林涛在一起以后，李大宝大约是直接受益者。那段时间，大宝看着万年惨白的解剖室的墙都能看出被熏出的粉红色。而那位秦大科长，日常是盯着血肉模糊的脑壳子都能带着淡淡的微笑，吓得外面的家属心里毛毛的，至于楼下的林队长，感觉尾巴都要翘上天直戳谭局的办公室。

  

  

“大宝，报告。”林涛赶在下班前一整风似的闯了进来，直接往秦明桌前的椅子上一躺，一副“宝丫鬟赶紧给朕呈上来”的欠揍表情。秦明抬眼看了看表，移着尊驾去给忙了一天的林涛的倒了杯水，又给了大宝特赦：“大宝先回去吧，剩下来的我来写就行。”

  

  

大宝一叠声的“谢主隆恩。”把东西往包里一扫，抄起外套就溜了，前脚刚出门，就听见秦明低低的声音问：“最近还在忙那个吗？”“嗯。”林涛也是低低的应了一声，再多的话也没有了。

  

  

大宝听到说话的声音，条件反射性地回头看了一眼，秦明盯着电脑检查报告内容，睫毛上盯着一圈从百叶窗里流进的夕阳，林涛趴在他的对面，手搭在秦明的左手手腕上，拇指一下一下无意识的摩挲着秦明的腕骨。

  

  

大宝意识到他们说的和自己无关，看了一眼就回了头往前走。时过好多年之后，这个场景在大宝的记忆里一直挥之不去，她后来的后来才意识到，那天的秦明确确实实是温柔的放松的秦明，而那天林涛被夕阳染得闪闪亮亮的眼睛里，除了浓郁的柔情，还有，悲伤。像是秦明常喝的黑咖啡一样的，浓郁的，苦涩的，漆黑到化不开的悲伤。

  

 

  

3.

  

“宝哥，早啊……啊……”小黑揉着脸从办公室出来伸了个懒腰，正好遇到卡着点来上班的大宝，本打个招呼结果一张口就是个巨大无比的哈欠。这个哈欠长久到大宝疑心他是不是要把天地间的空气都吸进肺里才算完。

  

  

都说哈欠是会传染的，于是明明昨晚拥有充足睡眠的大宝也打了个哈欠：“啊……小黑你们又加班啊，还是那个案子？”“嗯。”小黑朝着大宝点点头就又回到工作岗位上去了。

  

  

刑警队最近成立了专案组在忙一件大案子，这几乎大家都是知道，可具体案子内容是什么，只有抽调到专案组的人才知道。哪些可以问，哪些不该打听，触不触犯纪律，是大家伙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宝哥，看什么呢？你们科长等着你开会呢。”林涛从楼梯上“噔噔噔”地跑下来，拍了拍大宝的肩，唤回了大宝飘远的神，给大宝留下了一个背影就又钻回专案组的办公室去了。

  

 

  

4.

  

会议是谭局主持的，也就是关于法医科的一个小会，前后不到十分钟。由大宝总结一下中心思想就是：林涛负责的那个案子需要一个法医配合，林涛就打了报告从临市调一位法医来，让秦明大宝照顾着点。

  

  

会议结束后，脸色一直不太好看的秦明抿了抿嘴，对着新调来的美女法医说：“好久不见。”嗯？这句传说中遇见前任时尴尬又不失礼貌的问候语着实刺激到了大宝的八卦神经，而那位美女法医倒是笑得大大方方的：“是呀，毕业了之后就没见过了呢。”哦，原来是同学啊，大宝摸着良心谴责着自己的想象力是不是太丰富了一点，那是秦明诶！说出来的话怎么会有除了字面意思外的其他含义。

  

  

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林涛撑着门框，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眼睛草草略过大宝，在秦明那里顿了顿，最后停在了新来的法医身上，手一伸做出邀请的样子：“杨大法医，走吧~”

  

  

等到两人一前一后说说笑笑地走进专案组的办公室之后，大宝才跑到秦明身边悄悄问：“涛涛和这位杨欣艺法医认识啊。”

  

  

“认识，这位杨欣艺法医是我的同班同学，”秦明语调波澜不惊的解释，也没有嫌弃大宝八卦，而下一句话一出口就想让大宝掐死多嘴八卦的自己，“她也是林涛的大学时的女朋友。”

  

  

大宝一面“呵呵这样啊”打着哈哈蹭回了自己的桌子前，一面又在心里默默算着，涛涛需要法医为什么不找老秦？不找老秦为什么不找聪明伶俐的宝哥我？何必大老远的把自己的前女友调来？是案子的问题，还是老秦和涛涛之前的问题？

  

  

聪明伶俐的大宝拍拍脑袋，前者涉及工作上的保密问题，后者是人家的家务事，插手哪一件都该死，还是好好工作，嗯，工作。

  

 

  

5.

  

快下班的时候，已经快要在局里生根长出新芽的林涛终于大手一挥，取消了加班的安排，各路弟兄眼含泪花地撒欢着跑回了家，有媳妇儿的找媳妇儿，没媳妇的找妈。林大队长也随着大流上楼在大宝的注视下拉着媳妇回了家。

  

  

车停到家门口的时候，秦明突然拉住了林涛准备开车门的手，“等等。”

  

  

秦明和林涛很默契的有个习惯，从不把工作上的事情放到家里说，有什么要交流的最多留在车里。“专案组需要法医怎么不找我？我能力不够还是和我有关要避嫌？”秦明的话字面上只是疑问，落到不了解他的人那里可能会听成咄咄逼人的质问，落到林涛这里，林涛只是叹了口气，一脸坦白的说：“不合适。”林涛一下子就把秦明提出的两种可能性否定了，却又提出了第三种更让秦明捉摸不透的答案。

  

  

秦明不明白，就坐在副驾驶看着林涛等他的解释。林涛抓了抓头发，觉得旁边的视线实在是灼人，只好打开车窗点上一支烟，边抽边整理思绪。烟抽到只剩下半只，哪怕开着窗，车里的PM2.5指数也在呈直线上升，林涛越想越觉得透不过气来，遥遥的对着外面叹了口气。林涛的叹息在狭小的环境里被无限的放大，听得秦明心里突然涌上来一丝不安，伸手就把林涛手里的半支烟拿了过来，秦明吸了一口，一句“算了”跟着肺部受到巨大刺激引起的呛咳给咳了出来。“宝宝，你不抽烟还跟我抢什么。”林涛夺过秦明手里的烟就给掐灭了，抬手在秦明的背上轻轻的抚摸给他顺着气。

  

  

等到秦明的气息渐渐平稳，林涛才缓缓的说，他说：“等案子办完。”

  

 

  

6.

  

等案子办完。

  

  

等案子完的秦明真的等了好久，好久。

  

 

  

7.

  

从大学，到工作，他们在一起走走停停也快七年了，就算是住到一起，也是有三年多了。

  

  

原先秦明是不相信所谓“七年之痒”的，当初的他言之凿凿的和大宝说“那都是沟通不及时信任度缺乏引起的问题，和时间无关”。可是现在的秦明，确确实实有点想把锅推给时间了。

  

  

秦明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问题越来越多，要一条一条列出来好像又不太容易，大多是一些生活上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要拿出来和忙到没时间回家的林涛好好沟通好像没必要，可是不解决了又感觉像是硌在心口的沙粒，随着心脏的跳动，越碾越深，怕是到了以后要想取出来得要剥皮抽筋了。

  

  

“老秦？老秦！”大宝还沾着些许煎饼味的爪子在秦明眼前挥了挥，喊了好几嗓子才把秦明唤回了神。

  

  

“怎么了？”“没什么事我就下班了啊。”

  

  

“嗯，你早点回去吧，路上小心。”秦明朝着大宝挥了挥手，手心向内，手背朝外，小姑娘得了令，一溜烟跑得欢快。

  

  

大宝到了楼下的时候，顺着听了一耳朵，好像是专案组有了重大进展，今天晚上不加班了，准备好好吃一顿。

  

  

小姑娘撇撇嘴，怪，真怪！最近林秦这对狗男男的撒狗粮次数极限下降，都快喂不饱自己了。倒是刑警队那边，有些不明真相的吃泡面群众居然在传“林队和杨法医真般配”这样的论调，两位当事人倒是都推得很干净，但还是阻止不了群众的八卦势力，这倒是让自诩为“林秦后援会会长”的大宝很是不忿。大宝一路想着这些琐事开着车到了家，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同行结合苦啊，将来绝对不找同行。一边劝着自己，一边扑向了被窝。

  

 

  

8.

  

林涛回来的时候，是七点，早上七点。

  

  

当林涛带着一身酒味回到家的时候，秦明正坐在餐桌前边吃早餐边看报纸，一身西装颇有英国贵族的风范。

  

  

“我先去洗个澡，”林涛换了鞋，径直往里走，隔着卫生间的门说：“我今天休假，明天专案组出差，少说十天半个……”

  

  

林涛的话还没有说完，秦明就打开了门，倚在门框上看着镜子里正在解衬衫袖口的林涛。“怎么了？”林涛也从镜子里回望回去，镜子的反射作用使得明明近在咫尺的两个人在镜子里望向对望的眼睛都显得有些远。

  

  

空气凝滞了一会儿，秦明才开口说：“我说过了，外套不要这么随意放，容易皱。”说着就伸过手去把林涛随意搭在一边的外套拿了起来。“秦明……”林涛看着他动手，察觉出他情绪有点不对，低低的喊了他一声。

  

  

秦明却并不回应他，转身出去准备挂衣服，语气平淡的说：“你以后晚上和他们喝酒不会来能不能给我打个电话……”

  

  

“好……”林涛摸了摸鼻子。

  

  

“还有啊……”秦明正想说着，突然看到了在林涛的那件外套的内侧口袋上，自己亲手用白线绣出的那个花体“Lin”的“L”上面一点点，好像蹭到了一点什么东西。秦明顿了顿，说“还有杨欣艺。”

  

  

这下林涛没有接话，只是沉默的看着秦明的背影。下一秒，秦明的转身走了过来，把林涛一把压在了卫生间的墙上，力气大的让林涛怀疑自己的骨头是不是都还健康的待在原位。秦明一手捧着林涛的后脖颈，一手急切而混乱地解着林涛衬衣的扣子，嘴唇则毫无章法的撕咬着林涛的唇，汲取着里面残存的酒精。林涛被这样的疯狂而近乎失态的秦明吓了一跳，也遵从着本心地吻了回去。等到秦明把林涛的衬衫一把丢到地上的时候，林涛却推开了他“好了，不急在这一会儿，你还要上班呢……”

  

  

被推开的秦明喘着粗气，隔开了一段距离也就看到了，林涛的腰侧蹭上了一点小小的，不起眼的东西，和外套上蹭到的东西很像，很像是，杨欣艺的口红。

  

 

  

9.

  

法医按道理不应该带妆，这一点懒癌晚期的李大宝同学贯彻的非常好，而杨欣艺作为法医的时候确实是按照规定素面朝天的，不过工作时间以外还是喜欢遵循着爱美的本质捯饬一下自己。

  

  

曾经在休息时间，杨欣艺和大宝对于护肤和彩妆问题进行过深刻的探讨，然而并没有从活得像个“直男”一样李大宝同学那里得到什么有趣的反馈。老秦倒是弯的，可惜杨姑娘并不知情，知情了也估计不敢去聊，去聊了秦明估计也不会有兴趣。

  

  

不过那天她给大宝试试的口红的颜色秦明倒是记住了，因为李大宝涂上了之后，和她刚吃完二斤麻辣小龙虾的样子一模一样。

  

 

  

10.

  

秦明盯着林涛腰上的那一点点痕迹，突然就想到了那天噘着嘴被杨欣艺涂口红的李大宝，然后就笑了。秦明微微笑着用手指擦掉了林涛腰上的那一点点口红，然后微笑着洗了手，转声走到玄关那边，才轻轻的放下了一句话飘在近乎凝固的空气里。

  

  

他说：“林涛，我们分手吧。”

  

  

秦明一直没有去看林涛的脸，他只是很平静的离开了家，开车，上班。但是如果他回头看一眼，哪怕一眼，就会发现林涛的脸上，没有着急，没有后悔，没有痛惜，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天气预报提醒你带伞，出门发现下了雨一样，完全不惊讶，好像是已经知道了这一切的发生。

  

 

  

11.

  

李大宝同志在林秦二人同居后，就一直生活在和暖的春风下。自己的顶头上司不毒舌怼人了，有耐心教她了，居然还大方到会请她吃饭了！虽然这一切都浸渍在恋爱的酸臭中，但还是不由得让人感叹，恋爱真好啊！

  

  

对于这种现象，李大宝同志为了自己的好日子还拍着涛涛的肩语重心长的祝愿他和秦科长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不过事实是，就算是林涛和秦明分了手，秦明依旧带着人味儿，并且日渐平和，越来越像个正常人。

  

  

啧啧啧，果然恋爱的力量伟大，失恋的力量也很伟大啊。

  

 

  

12.

  

秦明分了手就去上班了之后，林涛一个人在家里默默收拾着东西，除了第二天出差要带的东西，还有这个房子里大大小小的和自己有关的东西。林涛以一名刑警的洞察力搜遍了整个屋子，确认没有留下什么东西之后，取下了自己的钥匙放在了鞋柜的托盘上，带上了门，离开了他的家。

  

  

专案组一下子走了十来号人，包括林涛，包括杨欣艺。后来，陆陆续续的人都会来了，关于案子的内容和进展什么也不说，只说还没完，但是自己的活干完了，最后一个回来的是杨欣艺。这时距离他们离开，已经过了一年了。她本不属于龙番这边的，只是回来收拾收拾东西，和秦明打了个招呼就走了。至于林涛，杨欣艺只是说案子还没完，林涛作为总负责人，走不开。

  

 

  

13.

  

时间永远是无情的，它奔走不歇，它用它强大的力量冲击着那些曾经看起来坚不可摧的一切。

  

  

当秦明那天回到家的时候，看到搬的差不多了的屋子的时候，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林涛，你厉害，连厨具都不留。林涛把所有和自己有关的东西都清理了个干净，大到他们一起从宜家扛回来的躺椅，书柜，小到逛超市的时候挑挑选选过的锅碗瓢盆筷子勺子。他彻底的，甚至带着那么一丝决绝的把自己从秦明的生活里剔了个干净。

  

  

秦明就这么被迫着习惯着没有林涛的生活，七年的时间，早已经把对方渗入骨血。秦明日日夜夜忍受着刮骨之痛，有时候也会想，林涛会不会痛，然后就笑了，希望不会。

  

  

分手其实并不是从“分手”这个字眼说出来的那时开始的。分手不是一瞬间，分手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会痛，会思念，会懊悔，会祈求，直到有一天，会麻木。当看到通讯录里“林涛”这两个字时，内心不会再掀起任何的波澜，当路过刑警队时，脚步可以如常的略过，不再驻足转头，当别人谈起林涛的时候，可以毫无顾忌的以老友的身份说两句，不会再有任何的痛感，这个时候，秦明才终于意识到，他和林涛分手了，他对于“分手”的这个过程，终于走完了。

  

 

  

14.

  

杨欣艺回来的那天晚上，秦明突然要说请大家伙吃饭。大家笑着应了说秦科长过生日怎么也要好好敲一笔竹杠。

  

  

大宝坐在桌子的一角，默默地嘬着果汁，透过火锅迷蒙的雾气看着和同事喝酒聊天的秦明，觉得秦明好像越来越像林涛了。好像是从林涛走后，秦明活得一步一步像林涛靠近，比如他对着局里的弟兄们会开上几句玩笑了，早上有时候会给她带加了两个蛋的煎饼，晚上下了班偶尔也会参加他们啤酒路边摊的小聚会。局里的人估摸着说，莫不是秦科长恋爱了吧，只有聪明伶俐的大宝知道他其实是失恋了。

  

  

今天这顿火锅，吃的大宝心里毛毛的。秦明以前因为父亲的原因从来不过生日，每年都是林涛给下一碗面就算过了。过生日请大家吃饭是林涛的习惯，他习惯请上一堆人热闹热闹，每次也都会叫上秦明，虽然秦明都只是坐在一边喝水，但是看得出来，秦明对于很多年没有拥有过的生日会的氛围还是十分享受的，哪怕不是自己的生日。

  

  

老秦突然起身，说是方便一下，大宝想想也跟着离开了包厢。跟着秦明走到了走廊的拐角，窗户大开着，外面下过雨，吹到只穿着一件短袖的大宝身上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大宝下意识的搓搓手臂。秦明看了看身后跟着的小姑娘，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了她。大宝接过外套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只好呆呆的杵在那里。

  

  

秦明摸出一根烟朝着大宝晃了晃，大宝摇摇头表示不介意也不想要，秦明就自顾自地点了烟。等秦明抽了大半根了之后，大宝终于揉揉鼻子问了出来，“老秦，你怎么突然想要庆祝生日了？”

  

  

秦明顿了顿，摇了摇头说：“不单单是我的生日。”

  

  

大宝哑了音，她却时觉得现在提他父亲的死，不太合适。

  

  

秦明看了看这个张着嘴巴呆呆的小姑娘，说：“也不单单是我父亲的忌日。”

  

  

大宝一下子没太反应过来，“啊？”

  

  

秦明掐灭了烟头，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递给她：“今天……也是林涛的忌日。”手机上的图片是拍的一份文件的照片，文件的内容是关于林涛确认为烈士的，死亡日期刚好是今天，“这份文件明天就会发，他的遗体也会送到。”秦明把窗户关小了一点，“我总觉得他没走远……他以前……总希望我过生日的时候能热闹一点。”秦明说完，就拍了拍大宝的肩膀又钻回了那个热闹的包间。

  

 

  

15.

  

大宝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蹲下来哭了出来。她看着身上披着的这件外套，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当初他们三个人一起上山去办案，晚上山上冷，林涛就把外套脱给了她。而现在自己身上这件，怎么会和林涛那件那么像，分明是老秦照着林涛那件做的。再联系老秦越来越有人味儿的一系列变化，明白过来的大宝终于泣不成声，眼泪鼻涕都抹在了秦明的外套上。秦明确确实实和林涛分手了，他和那个叫“林涛”的人分手了，却在不知不觉间活成了他的样子，他身上带着他的习惯，说话带着他的语气，做事带着他的风格。他和他真正分手了之后确实不在想他，因为秦明他自己已经变成了另一个林涛。他把他自己变成了他最思念的那个人，以此来抵消无穷无尽的想念。

  

  

从此世间再没有那个傲娇的，有点闷骚的，冰山外表内心温暖的秦明了，因为林涛离开之后，再也没有人去暖他，他自己变成了那个热源。

  

  

世间再无秦明，只有他愿意变成的林涛。

  

 

  

16.

  

结束了聚会的秦明，一回到家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样的靠着门背后坐在了地上。他看着已经和原先大不一样的家，当初林涛带走的那些，秦明都去买了新的回来，有意无意的和以前买的都不一样。如今的房子，完完全全抹去了“林涛”的痕迹，而唯一和“林涛”有关的，只有他秦明自己了。

  

  

林涛，你好狠！

  

  

秦明坐在门后咬牙切齿的哭泣，他一桩桩一件件的想着以前的事，一下子就有了头绪。

  

  

他们之间所出现的那些小问题，分明就是林涛故意的，他故意的制造矛盾，一点一点的秦明推远一点，再远一点。

  

  

杨欣艺大约也只是个幌子，不过是不想让他卷到那件案子里去。

  

  

至于口红，林涛那么仔细的人，那个能从在案发现场的地上一眼就能找到毛发的人，怎么可能注意不到这些细节。

  

  

林涛一步一步地设计着，设计着让秦明离已经卷入危险的自己远一点，他甚至为了让秦明不要再去找他，搬空了他们曾经的家，扔掉了几乎所有的回忆。他以为这样秦明就能重新开始，开始过一个没有“林涛”的生活。

  

  

可是林涛忘了，他们之间最最深刻的回忆，不在于这些死物，而在于秦明这个人。他可以扔掉几乎所有家具，唯独没办法扔掉秦明大脑里，关于“林涛”的这一部分。

  

 

  

17.

  

秦明曾经是一个没什么情绪表达的人，他所有的感情似乎都被锁在了儿时的那场生日会上。

  

  

后来，林涛进入了他的生命，直愣愣的向他原本空白的情感体验里，塞进了各种各样的色彩。高兴，难过，轻松，紧张……别人能给的他给，别人没法那么明确给的，他也带着秦明体验过了。到后来，林涛给了他爱，以及与爱有关的一切情绪，那些微小的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感动和心酸，林涛通通一股脑塞进了秦明的生命里。

  

  

在他们最后的最后，林涛还想着教会了他什么是吃醋，什么是嫉妒和占有欲。

  

  

是林涛，把秦明填充成了一个真正的人，他把秦明拉入了人间烟火，但只能当一个有着完整的七情六欲的平凡人的秦明，却也只能依照着林涛以前的样子继续生活。

  

 

  

18.

  

第二天，林涛的遗体被送到了局里，由秦明负责解剖，而那件前前后后折腾了一年多的大案子终于得到披露。毒品，杀人灭口，内鬼，警届高层……这样的词语断断续续的出现在秦明的脑子了，终于连成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

  

  

秦明低头看着，看着那个躺在他面前双眼紧闭的人，他的手抚上他冰冷的脸。

  

  

他说：“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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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夜爆完了7000+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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